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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快乐脑花


    他毫不担心,怀着期待的心地等待着。

    毕竟他来此唯一的目的就是宿傩,他可是很看好这个人类未来,能成长到怎样的高度呢。

    混着血腥味和土腥气的灰逐渐随风散去,坑洞中的人也渐渐被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。

    ''禅院翎''边观望边点着头。

    嗯嗯,那只狐狸虽然受了点伤但还能站着,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那个借来的祸津神也活着啊,有点小看他了。

    ‘禅院翎’的目光移到卯鹤怀中。

    不过,那个付丧神倒是受伤挺严重的,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了。

    但大家都冷静下来了呢,真好。

    他走到坑的边缘,摆出最真诚的微笑,拍了两下手,满意地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他清了清嗓子:“那么大家都就此停手吧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大家现在都没什么力气了不是吗?”

    宿傩的咒力已经在释放了半成品领域后见了底,狐狸的注意力全在那振刀身上,夜斗只是个被卷入的‘保险装置’……

    ‘禅院翎’叹了口气,像是看一群年轻气盛的孩子一样无奈地看着坑底狼狈的几人。

    ——虽然,这都是因为他造成的。

    总的来说,他是不能找出什么他们还能打起来的理由了。

    果然,夜斗先表明了离开战场的信号。

    “绯器。”

    那把无鞘的太刀应声在他身后变为一位身穿和服的少女,用天真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,被宿傩一瞪,又连忙缩回夜斗身后。

    “咳咳”卯鹤像是被尘埃呛到了咳嗽了两声,原本就是随意捆起的长发更随性了,银白色的衣服染了不少扎眼的红痕。

    这些他都不是很在意,只是死死抱着怀里的打刀。

    "他的兄长。"卯鹤擦了擦脸上的血,用死鱼眼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自称医生的哥哥的人,“你知道你弟弟最近在哪吗?”

    “说来惭愧,我和弟弟的关系不够好,只是我恰巧到这附件,知道他最近的大致情况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,这样啊。那你知道你弟弟死了吗?”

    卯鹤看似疲惫地闭上眼,额上金色的眼却在慢慢浮现。

    “诶?”男人似乎愣住了,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不要做出那么吃惊的样子啊,你弟弟可是在死前看到了你呢。”

    下地狱前的稔良确实和他说起过他死前的事,当然大部分是关于那个怪物的。

    他当时能没注意到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稔良说起他死前好像看到了他哥哥,可随即又摇头说是幻觉罢了。

    所以他也忽视了这点。

    但现在回想起来,还是让人觉得很不对劲啊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呢?你是在怀疑我吗?”

    自称是稔良哥哥的人很委屈的模样:“可是——你知道我弟弟的真名吗?”

    卯鹤沉默了,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。

    ''禅院翎''开始像那些接受了亲人去世事实的那些人类一样感慨着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的。我知道的,你只是和他认识了几天吧……”

    祂展现着人类的体贴。

    “虽然我那个弟弟只是个普通人,却总喜欢研究彼岸的世界……”

    祂展现着人类对自己过世亲人的怀念。

    “……所以这样死去对他来说也算是成全了。”

    祂展现着人类的释怀。

    作为家属体贴地对待葬礼上的冒犯自己的人——怀念起亲人生前的一举一动——最后再对亲人的离世表示释怀。

    ''禅院翎''演绎的很精彩,仿佛一个健全的人在接受亲人去世的事实。

    要不是他现在恶心得想吐,都想给他鼓掌。

    只是这作为人类来说要几年才能完成的事,区区几分钟就完成了,是不是太快了一点?

    因为你其实根本不是他哥哥,对吧?

    他已经看到了,藏在人类身躯里的罪恶。

    “成全……吗?”卯鹤不带一丝感情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是的,他好像一直在做些对他来说很危险的事。可惜我这做哥哥的没能……”

    好了,这些话他已经听烦了。

    卯鹤睁开双眼。

    【狐之窗】中的景色他已经不想再看到了,因为——

    ——他面前有一坨恶心的东西正在不停地散发着恶臭啊。

    卯鹤打断了他的表演: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

    他指指自己的额头又指向''禅院翎''头上的疤痕。

    ''禅院翎''看到狐狸额上代表着第三只眼的金色花纹,跃动着金色的光。

    “脑子露出来了哦。”

    卯鹤歪着头,微笑着。

    在【狐之窗】的眼中:

    ''禅院翎''的外壳和寄居在他头脑里的咒灵一起咧开了嘴,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羂索轻轻抽出了缝合线,像是打开珍贵的珠宝盒一样拿起‘盖子’,混浊的水溢了出来,顺着他那张和弟弟相似的脸流下来:

    “我就是翎,翎就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表演得很好吧!”